面对着看不清颜色的天花板,黑暗的房间里,本就没有窗户,连月色也逃得难以抓住。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起来有点颓废。
南方,从来都很少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然而实际上,和谐这东西无处不在。当然了,也不能说就在南方。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我慢慢地拿起手机。它发出声音那么微弱,好像我的耳朵与它相距几十米一样。
“喂……”对话那边是高杉。
“嗯,你还在吧。”
“呃,你这话说的可真奇怪,什么叫做我还在吧?”
“可是你的声音听起来快要死了一样。”
我这才注意到现在我屋里渲染的环境太糟糕了。我不由自主地爬起来,好像当做高杉就在这里一样,我把卧室的灯打开。
“嗯,现在好多了吧?”
虽然心情是一样的,但是这样的询问已经是我最大极限的告诉他我还活着。
“嗯……虽然还是有一点,但是好多了……啊,对了你知道我打给你干什么吗?”高杉看起来还很有精力,说话语速不快不慢,还略带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你想要说什么?”
“你猜猜!”
“再见了!”我毫不客气的将电话打算挂断。那边微弱的声音瞬时间就钻出来,挽留住我。
“等等啊,我还没说完呢。”
“干嘛啊……”
“那个,今天那个时候,我是听到你们说什么,其实啊,我在想……无论是谁都没有你适合……或许……”
高杉说话变得很艰难,看起来在准备把什么东西……什么情感传达给我。
“我妹妹如果可以就交给你啊!”
这么告诉我以后他就挂电话了。
这个人真的是哥哥嘛,一点都不考虑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就推给我。说起来,相比较金钱身份地位,真心最重要。结婚时的金钱没有半点用处。宝马再多……曲终人散的时候还是如此荒凉,如此不得体,不体面,无人喜。
我走出了房间,想看看楼下的两个人在干什么。
没错,果然是在做饭中。
“小疑下来了!”朱雯兰热情地招呼我,哥哥则是依旧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点头回答道:“嗯,想想还是要吃饭。”
朱雯兰走过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说:“看来你比起你的哥哥还长了点脑子。”
呃,这是和老哥之间有了什么吵架了吗?
我看看毫无反应的那个人,看起来毫不在意有这回事。
“他怎么了……”
我问道:“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没事,就是在那里闹矛盾。”朱雯兰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在打马虎,她走回厨房。
好奇怪啊今天。
我不知道哥哥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也不打算去深究,可能是什么无聊的事情吧。
我的手里拿着刚刚从卧室里拿出来的小说。小说被透明的软质书壳包着,可以看见封面的装饰十分简朴,几乎除了白色就只剩下金色的正楷字写着书名。
我静静地看着书,实际上这书的内容我也看过了,要评价这本书到底好不好,我的回答是:中规中矩。世界上有这么一种,它的价值不算高也不能算是低廉,它的内容也没有一些小说有趣,更不像古典文学那样枯燥,它的内容很简单又不平凡。这样的小说激不起来人想要阅读的原始冲动,但是同时也会要人觉得再读一遍也无妨的感觉。
这本小说就是这样,平时放在那里并不起眼,读起来也不会惊心动魄,可是如果无聊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这一定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
格哒。一声清脆的玻璃碰击声响起,我抬起头来,把思想从书中排练有序的文字中拉出来。
“呃,没想到你做菜看起来还不错。”
我小声嘟囔着。朱雯兰笑道:“你可不要小看大学毕业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老哥那样废。”
“我也没有到那种地步好吧?”哥哥终于加入到我们的对话当中,看上去心情好多了。他按照过去那样做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筷子伸向离自己最近的红烧肉。却不料就在将要接近红烧肉的时候被朱雯兰一只手打了回去。
“不劳动的人没有饭吃!”
她说完就把自己的碗放到他的面前。桌子上有三只碗,两个人盛满了白色的米饭,像小雪山一样。除了最后一个碗,什么也没有,碗底到映出天花板正在发亮的灯泡。
这个形式怎么看也是故意的,这个就叫做所谓的秀恩爱吗?嘛,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赏到秀恩爱的景象实在有点猝不及防呢。
“……呃,好,我去……”老哥的抵抗也就只是几秒的沉默而已,他推开椅子拿起朱雯兰的碗,慢慢走向厨房。
此时客厅就剩下我和朱雯兰了。
“嗯,待会……有件事要和你说。”
啊,什么?原来如此,把我哥支走不单单只是为了秀恩爱,还有和我说话这一目标。其实我也没打算离开,久顺从地点点头。她貌似对我的答复很满意,坐直了身体,懒洋洋地用筷子夹起桌子上的佳肴(她自己做的)吃了起来。
“我和你哥决定下个月末结婚。”
她用不在意的语气说出来这句话。
我不由自主地手抖了一下,但也用听起来毫不在意的口吻说:“是这样啊。”
恰在这时,哥哥端着盛好米饭的碗回来了。
他将碗随意地放到朱雯兰的面前,走回自己的座位,边坐下说:“我们是打算结婚了,婚礼第二天我们就会搬走。”
他的语气里面充满了无所谓,但是和他相处多年的我明白,他在等我的挽留。不置可否,我感到头晕。这家伙到底都在想什么,都已经决定要结婚了就不要再去做这么小家子气的事了。
我毫不留情地说道:“那就恭祝你们早生贵子。”
不出所料,哥哥的脸色里面变得铁青,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
哎,我干嘛非要去想这件事……与其这样来和他们周旋,不如放弃掉一切最好。
“……我……吃饱了……”
虽然什么都没有吃,但是我还是吐出这句话,接着便离开了饭桌走回卧室。
我回到卧室以后就安静地躺在床上,紧接着就闭上眼睛,再然后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的上午,我意外的在约会前的一个小时醒来了。我本以为自己会迟到呢。
我匆匆换好衣服,走下楼时发现桌子上的纸条……内容是:我们已经先走一步了,早饭在桌子上。然后原来他们所说的早饭不过就是油条加面包。太麻烦了,我不顾两者冰凉的温度一口咬下去,结果果然是不怎么好吃。
紧接着我就坐着地铁来到了熟悉的商业街。说是熟悉实际上其实我也很少来这里,除了上次和高晓还有万丽,还有……没人了,就这两个人而已。说起来我也算是和赵慕云来过这里一次了,只是总觉得那次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我在人群中前行着,时不时就会觉得人流量超多的地方很可怕。毕竟现在是夏天,毕竟现在是打折促销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样拥挤的环境,该说讨厌也不太合适,毕竟这里的大多数人和我一样没差别。
终于来到与赵慕云见面的地点,我看见了早已经在那地等候我多时的她。
“呃,抱歉。”
我走过去对她说了一声抱歉,她并没有很生气,反而害羞的说了一句:“没事,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你不必道歉。”
一看到她这样我就感觉很不自在,很少会有人这么说吧,实际生活中怎么会有人对迟到的你说:“没事。”这两个词呢。而且我要是顺着这句话说下去的话一定会变成“那还是我的错”“不不,时间没有到你还没有迟到。”这些胃疼的对话。
所以我做出的回答是:“是吗?那还真是……谢谢了。”
今天的赵慕云穿的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修长的玉腿从裙下显露出来,看上去很迷人。
她将自己长长的黑发挽起,看起来就像一朵牡丹花。
“嗯……”
她低下头轻轻的默许道。
然后就是一阵子的安静。糟了没有意识到现在这个样子反而更加的尴尬。
我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说道:“现在要去哪里?”
“不知道……但是随便看看或许有什么发现。”
“嗯,那就先从西边开始吧。”我的手插在口袋里,面相商业街的西边。实际上我其实只是发现了商业街的西边人比较少而已,并不是对西边有什么感觉。
赵慕云点点头,之后我们两个人就慢慢地走进西边的大楼。
然后我就明白为什么西边的人少很多了。因为这里卖的东西都是……
“没想到都是幼儿用品呢。”赵慕云走在大楼的大厅里,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感情说出来这句话。
因为人流量那么多所以幼儿用品里面看到的孕妇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多。而且就算是也都是要么丈夫陪着妻子,要么是几个女性一起行动,于是像我和赵慕云这样的年轻人结伴而行看起来尤为的不和谐。
“既然如此……那么就走吧。”我是放弃了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念头。
但是赵慕云拉住我,她似乎很开心,笑着说道:“稍微看看也没关系。”
诶,我怎么感觉这个节奏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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